五花肉PorkBelly

理性與激情撕扯。混亂與邪惡並存。

別吵,小檸檬精。別抄,小吸血蟲。

【曦澄】玉兰花开(ABO)(九)

*民国初年,先婚后爱.

*后期含生子,避雷.

*bgm3

*前文: (一)(二)(三)(四)(五)(六)(七)(八)(時間線及人物關係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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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宴设在主厅,这座宏敞的厅堂在康熙、咸丰年间翻建过两回,前后各有一座精致的砖雕门楼,上刻 “世德永承 ”四字,浮雕蓝氏卷云纹,配以梅、兰、竹、菊装饰边框,刻工小巧精致,刀法细腻流畅。古人有云“无雕不成屋,有刻斯为贵。”整幢楼宅建式独具匠心,雕饰简约素雅,图案不落窠臼,颇显豪门望族的气派,又透着股隐逸淡泊的高雅气质。


江澄同蓝曦臣到达的时候厅内已坐满了大半的人。蓝曦臣领着他向主桌走去,二人朝蓝启仁唤了声“叔父”,又恭恭敬敬给主座上的蓝老太爷磕了个头。


“都起来吧。”老太爷靠在太师椅上,一脸笑容可掬,“带江小子走近点儿我瞧瞧。”


蓝曦臣应声拉起江澄,迟疑了一瞬,低着头偷偷瞟了瞟坐在一旁的蓝启仁。


先前他一声不响地把江澄接回府,又不按礼数地结了婚,家里那些固守礼教的长辈们皆是万分失望,颇有微词,蓝启仁更是气得大病了一场,再见着蓝曦臣時便只谈公事,决不过问其他,若非外人提起,在家里对此事均是闭口不谈的态度。以至于自二人成亲以来这还是头一回和亲戚长辈们同聚一堂。


今日蓝启仁脸色仍旧不大好看,碍着蓝老太爷在场再不高兴也决计不会发作,点点头算是给了回应,饮了口茶就闭目养神起来。


蓝老太爷朝蓝曦臣招招手,示意他们过去。老爷子对这个长孙一向很是偏宠,尽管年事已高,思想反倒比年轻一辈的更加开明,在蓝曦臣被家法伺候的时候替两个小的说了不少好话,否则蓝曦臣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上两三个月。


那几日他背上被抽得皮开肉绽,稍有动作就牵扯得每寸伤口撕裂般的刺痛,实在是没法儿下地,心里又顾念着同样下不了床的江澄,只好差人在卧房里临时摆了张八尺高的云母大屏风将房间隔一为二,把屋外挡了个严严实实,又搬了张榉木制大罗汉床进去。担心江澄有所察觉,白天哄着他是在外间处理生意上的杂事脱不开身,夜里又借口蓝启仁派来的眼线盯得紧不敢分房睡,就这样背不沾床的在上面趴了一个星期。


那鞭痕抽得生狠,愈合艰难,反复结痂,触目惊心,即使上了最上好的伤药,至今也还能看出几道浅淡褐红的疤痕。


老爷子周围逐渐有喜凑热闹的人围了过来,上上下下打量起这位被蓝曦臣藏得好好的少夫人。


蓝曦臣尚在犹豫,一只细滑温暖的手却握了上来,他欣喜着转头,正对上江澄淡定地朝他眨了眨眼睛。


既然两人之间早已约好了在人前做足恩爱夫夫的戏,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江澄还是心中有数的,这半年有赖蓝曦臣的悉心照顾才得以快速恢复,这回便打定主意不能让他在亲戚面前失了面子。


蓝曦臣晓得他的心意,心中腾起一阵暖意,他牵过江澄的手走到老太爷身旁,有意无意地将人护在了身后.


老爷子自然把他的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,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,挤兑道:“你这孩子,护这么紧,爷爷都不让看了?”


这话引得笑声四起,蓝曦臣耳廓也跟着染了红,他把江澄拉近身前道:“阿澄一早就想来给爷爷问好,只是昨夜发烧到今早才退,我便自作主张拦了下来。”


“晓得了晓得了。”老太爷如此精明的人物,如何能不知蓝曦臣这是急于替身边这位讨好他,不管真假,有这份心意总是叫他受用。他拉过江澄,笑眯眯地问,“昨夜起了热,现在可好些了?”


“已经好了,谢谢爷爷。”


老太爷点点头,道:“那就好,还是不能大意了,若是再遭了凉,涣儿要找老头子我算起账来,我可没法儿交代。”


周围又是一阵哄笑,江澄和蓝曦臣对望一眼,视线一触即分,迅速转向了两侧。


老太爷说话时握着江澄的手,松弛的皮肤有些粗糙却十分温暖。老人家已年逾七旬,头发花白,皱纹满面,却目光清明,思维敏捷,精神矍铄,大气端正的容颜不难想象出年轻时英气勃发的模样。


不似其他蓝家人那般严肃刻板,老爷子笑起来慈眉善目,忽而就叫江澄想起了他的父亲,印象中也是这样如水般柔和恬淡。不过自他有记忆起父亲就不大喜欢他,对他若说是管教松散,倒不如说是疏于关心更为恰当,有些年竟连他的生日都忘了。倒是母亲虽然平日里对他十分严苛,却总能将他成长中的细碎琐事记得一清二楚。


如今双亲已殁,江澄见到如此可亲的长辈便觉甚是亲近,即便被打趣了两句也丝毫没有介怀。


老爷子拉着他又闲话了一番,被一阵喧闹声给打了断。


远处一对年青男女朝屋里走来,女子一袭烟粉纱裙逶迤拖地,肩上搭着一条亮纱坎肩,领口开的很低,露出雪白丰满的胸部,沉甸甸地汹涌颤动着。旁边挽着的男子一身灰绿格纹西装,迈着八字大步,傲气十足,边走边道:“老太爷!您身体可好啊?”


“晁儿啊,几月不见,胖了点儿。”


来人正是温家二少爷温晁和先前与江澄有过口角之争的王灵娇。



王灵娇的脸上浮着墙厚的脂粉,涂抹着血红唇膏的嘴皮上泛着珠光,卷翘的睫毛浓密如贴了两片乌鸦的尾羽,妖艳得有些油腻。


路过江澄时,她特意朝温晁身上靠了靠,似是一点也不愿叫江澄近了身。


不同于上次见面的飞扬跋扈,王灵娇在长辈面前一敛嚣张气焰,柔声细语,眉眼含春,举手投足婀娜多姿,全然一副娇俏可人的小女人模样。


他二人与长辈们聊得火热,身后的江澄轻轻拽了拽蓝曦臣的袍子。凭着他嘴唇运动的轨迹蓝曦臣便看懂了他的意思,于是磨着步子慢慢朝人群后挪动,正打算牵着他悄悄撤离,就被身侧的堂叔给叫住了,“曦臣啊,你可得学学你二哥!”


蓝曦臣抬起的脚一顿,全然不知是何意的他不好意思地应和着,“二叔说的是。”


身边的堂婶也出声道:“你看你二哥家马上就要添丁了,你和小江这边什么时候才有动静啊?”


眼看逃脱无望,蓝曦臣只好停下脚步,朝温晁和王灵娇抱拳一揖,道:“才知二哥家有喜事,曦臣与晚吟在这儿恭喜二哥二嫂了。”


“多谢三弟。”温晁也回礼一揖,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江澄,嘴角牵扯着面部肌肉跟着一跳,随后凑到蓝曦臣耳边,挤眉弄眼道:“我听说弟弟那里不是有好些滋补身体的药方?你也得抓紧时间,努力耕耘才是啊!”


这话虽是贴着蓝曦臣说的,却并没有压低音量,一字一句全都入了周围人的耳朵。钻到江澄的耳里,他只觉屋子里愈发闷热了,一股滚烫的蒸气从脚底上窜,横冲直撞地扑出面颊,烧得脖根都红成一片。


他二人都尴尬着不知如何应答,江澄当着长辈的面又无法发怒,只能顶着张红透的小脸没好气地猛戳蓝曦臣的背算是出气。这番举动在外人看来倒像是浓情蜜意的小夫夫在打情骂俏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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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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